第117章：故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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攖寧見勢不妙，忙從後邊將那醫婆子拽了出來，隨即踢飛在墻角。
那醫婆子摔在地上，“哇”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。
眾人皆是驚嚇，反應不及。倒是幫陰茹越順氣的那個醫婆子第一個反應過來，忙到下邊一看。
“啊！”褥子裏傳出了她的驚呼聲，“頭都出來了！快，陰良媛，快用力啊！”
不稍多時，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破整個朱辰殿，陰茹越的孩子，終於生下來了。
眾望所歸，是個男孩兒。
而那個被攖寧一腳踹飛在地的醫婆子，此時瑟縮著身子癱軟在地上，哭得是泣不成聲。
外頭太後、皇後，還有太子，高興於迎來了皇長孫之餘，聽得皇長孫險些被接生的醫婆子害了性命一事，自然一個比一個氣憤。
當夜，他們便命人將那醫婆子帶到殿前問話。
這位醫婆子姓王，在太醫院也是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，說起來和另兩位醫婆子一樣，都是太後親自挑選的幹凈之人，臨了臨了卻做出這樣的事來，太後一邊心疼孫兒，一邊介懷此事，自是最氣憤的那一個。
“王氏，你說，受何人指使，要謀害皇長孫？如實說出來，哀家可饒你家人不受牽連。否則，當以弒殺皇嗣論罪，誅九族。”
然而，那醫婆子既然敢做這件事，便是抱了必死的決心。太後都這樣說了，她除了哭，仍是一個字也不肯說。
“想必，她家人的性命，早落在指使她的人手上了。”攖寧上前，用男孩說話的口吻道，“說了，一個也活不了，不說，或可有一線生機，她自然一個字也不會交代。”
劉姬看向她，問：“你是適才及時出手，救下皇長孫的那個宮人？為何蒙著臉？”
“是小人，”攖寧摘下面紗，目光掃了一眼爾朱皇後，道，“前天子太傅之孫，儀鸞司長信之徒卓攖寧。”
陡然聽得“前天子太傅”四個字，爾朱皇後陡然心驚肉跳。看著眼前分明是個女孩兒的攖寧，不禁眉宇微蹙，漸漸地擰作一團。
看著攖寧一身女兒裝，劉姬則是不敢認，疑惑道：“卓司徒？”
“正是小人。”攖寧解釋道，“陰良媛與小人家中姊妹，在洛城時本就是閨中好友，小人擔心她生產時出岔子，這才假扮成她身邊的宮人，保護她。”
太子陡然生怒，問：“你究竟是男是女？”
“太子殿下，”太子妃蕭氏低聲道，“能在儀鸞司長信分司的，自是個男的。此子生得嬌小好看，扮起女孩兒極像，臣妾早有耳聞。”
“既然是男的，那在陰良媛生產時守在其身邊，成何體統！？”太子氣得臉都綠了，怒斥聲更是大得驚人。
“小人也是情勢所逼，還望太子殿下見宥。”攖寧跪身道，“伺候陰良媛生產之人都可為小人作證，小人一直盯著幾個醫婆子，非禮之處，一眼也沒看過。況且，陰良媛生產時有褥子遮擋，小人也是看不著的……”
“你還敢說！？”太子氣得上前，想狠揍她幾拳。
“好了！”太後冷聲，喝制了太子，“現在還計較這些做甚？無論如何，是卓司徒救了皇長孫一命。”
太子卻是不服，“皇祖母，話雖如此，但畢竟男女有別……”
“男女有別能大過皇長孫的性命？你總不能叫哀家恩將仇報吧？”劉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。
太子一嚇，忙往後退了一步，閉口不提了。
這時，太子妃蕭氏卻是上前，問攖寧道：“想來卓司徒與陰良媛關系匪淺，怕是不止於陰良媛與卓司徒的姊妹乃是閨中好友這樣簡單吧？”
“小人少時的確喜歡過陰姊姊……”攖寧支支吾吾，還羞澀地撓了撓後腦勺，“只可惜，陰姊姊進了宮，小人也只能死心了。但我與陰姊姊之間絕對清白，不曾有過半點逾越！”
眾人一聽這話，臉色都變了。
糊塗的人以為攖寧是個傻的。明白的人卻都開始懷疑，攖寧於陰良媛而言，到底是來幫忙的，還是來害她的？就連太後劉姬也有些看不懂了。
“夜深了，今天大家都散了吧！該關押的關押。”劉姬嘆了口氣，說罷看向攖寧，吩咐道：“明日一早，卓司徒你，到慈安宮回話。”
“是。”
劉姬和爾朱皇後離開之後，太子卻不能輕饒了攖寧，提了劍，便架在了攖寧的脖子上。
太子妃蕭氏見狀，忙上前攔阻，“殿下，您可不能殺了他！適才皇祖母說了，要他明日一早到慈安宮回話的。”
“是啊！”攖寧嬉笑道，“太子殿下，您息怒啊！小人與陰姊姊之間，真沒什麽……”
“你！”太子都要氣炸了，握著手裏的劍，若不是忌憚太後，他真想斬斷她的脖子。
“太子殿下……”蕭氏附在太子耳邊，低聲道：“來日方長，您何必急於這一時呢？”
這時，外頭有宮人來報，說儀鸞司長信司教李為止求見。
太子一聽管事的來了，自然讓他進殿說話。
李為止一來，當即便跪在了地上，請罪道：“微臣管教無方，還望太子殿下治罪。”
“李司教，你的確是管教無方！”太子將手中長劍扔到李為止跟前，冷聲道：“你自己，看著辦吧！”
“太子殿下……”李為止想了想，終於從懷裏掏出了一封絹帛，雙手呈上道：“公主讓微臣把這個交給您。”
太子打開絹帛，看到上頭分明寫著“不可為難李司教”七個大字，他的氣焰便下去了。
他打小對公主李令月就有幾分畏懼，對她的話，她的要求，更是無有不依的。既然她都帶話來了，他再是氣惱，也不敢再行為難之舉了。
他將絹帛抓在手裏，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，對李為止道：“帶著你這不男不女的司徒，趕緊走！”
“多謝殿下不殺之恩。”攖寧拜了拜，嘴角卻偷偷地笑出了兩個弧度。
離開東宮，她走在李為止身後，更是心情大好。
“你還高興得起來？”李為止陡然回頭喝斥一句，隨後氣惱問：“那天故意跟我說道陰良媛之事，你就想著等我入宮搭救是也不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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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人皆是驚嚇，反應不及。倒是幫陰茹越順氣的那個醫婆子第一個反應過來，忙到下邊一看。
“啊！”褥子裏傳出了她的驚呼聲，“頭都出來了！快，陰良媛，快用力啊！”
不稍多時，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響破整個朱辰殿，陰茹越的孩子，終於生下來了。
眾望所歸，是個男孩兒。
而那個被攖寧一腳踹飛在地的醫婆子，此時瑟縮著身子癱軟在地上，哭得是泣不成聲。
外頭太後、皇後，還有太子，高興於迎來了皇長孫之餘，聽得皇長孫險些被接生的醫婆子害了性命一事，自然一個比一個氣憤。
當夜，他們便命人將那醫婆子帶到殿前問話。
這位醫婆子姓王，在太醫院也是待了二十多年的老人，說起來和另兩位醫婆子一樣，都是太後親自挑選的幹凈之人，臨了臨了卻做出這樣的事來，太後一邊心疼孫兒，一邊介懷此事，自是最氣憤的那一個。
“王氏，你說，受何人指使，要謀害皇長孫？如實說出來，哀家可饒你家人不受牽連。否則，當以弒殺皇嗣論罪，誅九族。”
然而，那醫婆子既然敢做這件事，便是抱了必死的決心。太後都這樣說了，她除了哭，仍是一個字也不肯說。
“想必，她家人的性命，早落在指使她的人手上了。”攖寧上前，用男孩說話的口吻道，“說了，一個也活不了，不說，或可有一線生機，她自然一個字也不會交代。”
劉姬看向她，問：“你是適才及時出手，救下皇長孫的那個宮人？為何蒙著臉？”
“是小人，”攖寧摘下面紗，目光掃了一眼爾朱皇後，道，“前天子太傅之孫，儀鸞司長信之徒卓攖寧。”
陡然聽得“前天子太傅”四個字，爾朱皇後陡然心驚肉跳。看著眼前分明是個女孩兒的攖寧，不禁眉宇微蹙，漸漸地擰作一團。
看著攖寧一身女兒裝，劉姬則是不敢認，疑惑道：“卓司徒？”
“正是小人。”攖寧解釋道，“陰良媛與小人家中姊妹，在洛城時本就是閨中好友，小人擔心她生產時出岔子，這才假扮成她身邊的宮人，保護她。”
太子陡然生怒，問：“你究竟是男是女？”
“太子殿下，”太子妃蕭氏低聲道，“能在儀鸞司長信分司的，自是個男的。此子生得嬌小好看，扮起女孩兒極像，臣妾早有耳聞。”
“既然是男的，那在陰良媛生產時守在其身邊，成何體統！？”太子氣得臉都綠了，怒斥聲更是大得驚人。
“小人也是情勢所逼，還望太子殿下見宥。”攖寧跪身道，“伺候陰良媛生產之人都可為小人作證，小人一直盯著幾個醫婆子，非禮之處，一眼也沒看過。況且，陰良媛生產時有褥子遮擋，小人也是看不著的……”
“你還敢說！？”太子氣得上前，想狠揍她幾拳。
“好了！”太後冷聲，喝制了太子，“現在還計較這些做甚？無論如何，是卓司徒救了皇長孫一命。”
太子卻是不服，“皇祖母，話雖如此，但畢竟男女有別……”
“男女有別能大過皇長孫的性命？你總不能叫哀家恩將仇報吧？”劉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。
太子一嚇，忙往後退了一步，閉口不提了。
這時，太子妃蕭氏卻是上前，問攖寧道：“想來卓司徒與陰良媛關系匪淺，怕是不止於陰良媛與卓司徒的姊妹乃是閨中好友這樣簡單吧？”
“小人少時的確喜歡過陰姊姊……”攖寧支支吾吾，還羞澀地撓了撓後腦勺，“只可惜，陰姊姊進了宮，小人也只能死心了。但我與陰姊姊之間絕對清白，不曾有過半點逾越！”
眾人一聽這話，臉色都變了。
糊塗的人以為攖寧是個傻的。明白的人卻都開始懷疑，攖寧於陰良媛而言，到底是來幫忙的，還是來害她的？就連太後劉姬也有些看不懂了。
“夜深了，今天大家都散了吧！該關押的關押。”劉姬嘆了口氣，說罷看向攖寧，吩咐道：“明日一早，卓司徒你，到慈安宮回話。”
“是。”
劉姬和爾朱皇後離開之後，太子卻不能輕饒了攖寧，提了劍，便架在了攖寧的脖子上。
太子妃蕭氏見狀，忙上前攔阻，“殿下，您可不能殺了他！適才皇祖母說了，要他明日一早到慈安宮回話的。”
“是啊！”攖寧嬉笑道，“太子殿下，您息怒啊！小人與陰姊姊之間，真沒什麽……”
“你！”太子都要氣炸了，握著手裏的劍，若不是忌憚太後，他真想斬斷她的脖子。
“太子殿下……”蕭氏附在太子耳邊，低聲道：“來日方長，您何必急於這一時呢？”
這時，外頭有宮人來報，說儀鸞司長信司教李為止求見。
太子一聽管事的來了，自然讓他進殿說話。
李為止一來，當即便跪在了地上，請罪道：“微臣管教無方，還望太子殿下治罪。”
“李司教，你的確是管教無方！”太子將手中長劍扔到李為止跟前，冷聲道：“你自己，看著辦吧！”
“太子殿下……”李為止想了想，終於從懷裏掏出了一封絹帛，雙手呈上道：“公主讓微臣把這個交給您。”
太子打開絹帛，看到上頭分明寫著“不可為難李司教”七個大字，他的氣焰便下去了。
他打小對公主李令月就有幾分畏懼，對她的話，她的要求，更是無有不依的。既然她都帶話來了，他再是氣惱，也不敢再行為難之舉了。
他將絹帛抓在手裏，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，對李為止道：“帶著你這不男不女的司徒，趕緊走！”
“多謝殿下不殺之恩。”攖寧拜了拜，嘴角卻偷偷地笑出了兩個弧度。
離開東宮，她走在李為止身後，更是心情大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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